从庚斯博罗到霍克尼,跨越300年的狗肖像
养过狗的人都能体会到人与狗之间的友谊。
3月29日,伦敦华莱士收藏(TheWallaceCollection)即将到来的展览《狗的肖像:从庚斯博罗到霍克尼》(PortraitsofDogs:fromGainsboroughtoHockney)这种友谊是通过跨越3个世纪的50多件作品视觉化的。
“我们与狗的关系(一个无法解释的、充满爱的纽带)进入艺术史的方式令人着迷,也是社会学的反映。”展览策展人之一,华莱士收藏馆馆长泽维尔布雷(XavierBray)说。
大卫霍克尼,狗画30,1995
随着历史和社会的发展,人类对狗的感情不断变化,这些都被捕捉到了艺术作品中。在不同时期,艺术作品专注于狗的不同属性,如同理心、忠诚、超敏感的感官和智慧,但也暗示了狗更深层次的象征意义。
大卫霍克尼,狗画19,1995
狗最吸引人的方面之一是它们对人类情感的同理心。在大卫霍克尼(DavidHockney)素描狗的作品,由一只小眼睛的注视,温柔地唤起情感。这是艺术家为他的腊肠犬斯坦利(Stanley)和布吉(Boodgie)这个系列的灵感来自艺术家的密友亨利格尔扎勒(HenryGeldzahler)的去世。“我真的很想画一些有爱的东西。霍克尼写道:“我觉得失去了爱,我想用某种方式来缓解——它们对我来说就像孩子。画的主题不是狗,而是我对小动物的爱。”
人类情感的映射
长期以来,人们认为他们可以在狗身上看到自己的情感镜像。大约14000年前,狗被人类驯化了。在古代洞穴壁画中,狗与人之间的共生关系可以被捕捉到,狗拟人化表达的鼎盛时期出现在18世纪。
庚斯博罗,TristramandFox,1775-1785
肖像画家托马斯庚斯博罗(ThomasGainsborough)与妻子发生争执后,他最喜欢的两只小狗的肖像将通过小狗传递和解信,悬挂在家里壁炉上方最显眼的地方。(TristramandFox,1775-85)。它反映了当时的一种思维方式——被称为感性崇拜。亚历山大柯林斯展另一位策展人(AlexanderCollins)认为:“这在很大程度上是18世纪哲学对话的一部分,涉及动物的本性以及它们是否具有接受能力和情商;这也是时代精神的一部分,尊重动物,理解它们的智慧,赋予它们身份。”
1838年,埃德温兰塞尔,海克特,尼禄,达什和鹦鹉洛里
狗的忠诚在艺术作品中得到了反复的肯定。19世纪的英国画家埃德温兰塞尔(EdwinLandseer)这幅画得到了强烈的体现。海克特、尼禄、达什和鹦鹉洛里(Hector,NeroandDashwiththeParrotLory,1838年,贪婪的鹦鹉将维多利亚女王的宠物狗展现为坚定和忠诚的象征。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后者漫不经心地洒了果壳。兰塞尔的《老牧羊人哀悼者》(TheOldShepherd’sChiefMourner,约1837年)强化了忠诚的主题,描绘了一只猎犬虔诚地躺在主人的棺材上,忧郁地看着天空。
约1837年,埃德温兰塞尔,《老牧羊人的哀悼者》
狗的绝对忠诚来自一个古老的意图。古希腊的墓碑曾经以狗为忠诚的象征,哀悼它们已故的主人。在文艺复兴时期,第一本分类艺术符号的书(如1531年安德烈亚阿尔西亚托的象征和1593年切萨雷里帕的圣像)也显示了狗的忠诚。
1630年,菲利普勒罗伊(1596-1679)与玛丽德拉特订婚肖像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提香的《乌尔比诺的维纳斯》画了一只睡得很香的小狗。婚姻肖像从文艺复兴时期开始就经常这样做。科西莫罗塞利可以在西斯廷教堂看到艺术家(CosimoRosselli)在宗教场景中画忠实的猎犬和中世纪教堂坟墓中躺在死者脚边的常见狗。即使是华莱士收藏的卢西安弗洛伊德的《普鲁托》(Pluto,1988)也证实了同样的信息。可以想象,弗洛伊德给睡在他脚边的狗素描的场景,尽管他反对在艺术中使用任何象征主义的概念,但他的肖像总是显示狗和人类之间的亲密关系,并证实了他们忠诚的基因。
弗洛伊德,普鲁托,1988
敏锐的感官,忠诚的陪伴
纵观艺术史,我们也可以清楚地看到人类对狗的超嗅觉、听觉、力量和耐力。第一批“狗肖像”的创作是为了赞美猎犬的感官技能,并列出具有出色技能的狗的名字。这些作品来自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委托,用来装饰他的乡村城堡。此后,这种新流派在英国很受欢迎,在乔治斯塔布斯(GeorgeStubbs)等待艺术家手中的发展。斯塔布斯的作品《林伍德,布洛克斯比猎狗》(Ringwood,ABrocklesbyFoxhound,1792年),骄傲的小狗摆出模特的姿势,坚定地盯着前方。
Jean-JacquesBachelier,1786年,哈纳沃狗
1792年,乔治斯塔布斯,林伍德,布洛克斯比猎狗
罗莎博纳,19世纪的画家(RosaBonheur)宠儿布里佐,一只牧羊犬(Brizo,AShepherd’sDog,1864)它看起来不那么优雅,但更迷人。这是一只具有出色游泳能力和保暖双层被毛的法国猎獭犬。她的名字来自一位古希腊女神,她崇拜、保护水手和渔民在提洛斯岛。
罗莎博纳,布里佐,牧羊犬,1864
詹姆斯沃德(JamesWard)范妮的肖像,一只最喜欢的狗(PortraitofFanny,AFavouriteDog,1822年)从另一个角度表达了人类对猎犬的痴迷——范妮的主人是著名的英国建筑师约翰索恩(1753-1837)。范妮1820年去世后,约翰索恩委托画家画了这幅肖像。据布雷说,范妮深受索恩的喜爱。范妮在雅典帕台农神庙遗址,“这不仅是对它的赞美,也是对它的古典背景。就像他认为范妮是一位睿智的古物学家。
詹姆斯沃德,范妮的肖像,最喜欢的狗,1822
作为知识分子的伴侣,狗在艺术史上有着悠久的传统。这一传统至少可以追溯到文艺复兴早期的诗人和学者彼特拉克(Petrarch,1304-1374),他在诗中赞美了他的宠物狗的勇敢、忠诚和智慧。彼特拉克的肖像通常包括他脚下的狗。这种做法在文艺复兴时期的一些广泛传播图像中得到了普及。丢勒在蚀刻版画《圣杰罗姆在他的书房》中(SaintJeromeinHisStudy,1514)中,画着忠实的猎犬。同年创作的《忧郁》(MelencoliaI)其中,一个沮丧的学者也伴随着一只狗。
1514年,《忧郁》
然而,我们不应该忘记,狗并不总是受到人类文化的普遍钦佩或喜爱。古希腊人和罗马人可能痴迷于狗,但在基督教传统中有明显的蔑视。《启示录》将狗描述为地球上最不体面的居民之一。
乌尔比诺的维纳斯提香
人与动物之间的沟通
古埃及人可能见过胡狼在墓地里觅食,创造了阿努比斯神,长着胡狼头(Anubis)作为墓地的守护神。阿努比斯最初主持葬礼,但在法老王时代晚期(公元前525-332年),他的角色发生了变化,成为了所谓的“灵魂送人”(psychopomp)——护送死者从生者到死者的角色。这一变化可能反映了埃及社会对狗的态度,从把它们当作街上的恶狗,到信任它们作为忠诚的家养宠物。
然而,像狗这样的新宗教角色最吸引人的是,它与许多其他全球信仰体系一致。比如凯尔特人、希腊罗马人、琐罗亚斯德教的中国分支机构、阿兹特克人神话中的精神领袖都是狗。赫曼努比斯神在宗教融合中有一个特殊的例子(Hermanubis)是希腊神赫尔墨斯(Hermes,罗马被称为墨丘利)和阿努比斯的融合——现在被描述为一个有狗头的人。圣克里斯托弗在基督教肖像中(StChristopher)有时候带着狗的脸,虽然这被认为是因为涉及到“狗科动物”(canine)“迦南人”与“迦南人”和谐(Canaanite)这两个词的翻译错误。
查尔斯伯顿巴伯(CharlesBurtonBarber)他被认为是当时英国最好的动物画家之一,1873年是维多利亚女王的狗明娜(Minna)画一幅肖像
令人好奇的是,狗的奇怪泛文化现象显示了我们和狗之间的真实关系。狗是人类和动物之间的边缘生物。我们在狗的行为中看到了人类的品质,如忠诚、同理心和智慧。我们也钦佩狗敏锐的感官以及它们与野外本能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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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作品
华莱士收藏馆的展览证明了人类一直对狗着迷。因为我们认为狗就像一个中间人:它是看到自己行为的半面镜子和自然神秘的半扇窗户。”与狗相处会让人们变得更好。”布雷说:“这种联系很平静,它可以成为一种变革性的关系。”
注:展览将持续到10月15日;本文编译自B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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